还记得那些给人工智能标注数据的廉价真人劳动力么？他们被称为给“人工智能打工的人”，也被从业者自己形容为“人工智能的富士康工人”，和AI时代的“新纺织女工”。

现在天被包装的鲜明亮丽的“虚拟偶像”，也越来越像一个新的数据纺织工制造机。

就像那些做数据标注的人们基本想象不到自己介入训练的算法正在制造多大的财富，虚拟偶像背后的人们也没有体验到“偶像”带来的快乐——只管许多时刻她们才是粉丝真正喜欢的工具。

而更糟糕的是，虚拟偶像这个生意里，似乎没有人真正在从中获益，一切都是“虚拟”的。

01 “偶像”活得比粉丝还差？

永不塌房永不恋爱的虚拟偶像、24小时运转一直的的AI女团、首个3D直播加实时动作捕捉的虚拟vtuber、最大艺人公司的演习生做中之人（虚拟形象背后的真人演员）、掌握当今互联网最大流量密码的字节跳动做背书……虚拟偶像组合A-SOUL自降生之初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A-SOUL在今年5月份确实破圈了，然而，让A-SOUL破圈的不是上述这些缘故原由，而是A-SOUL成为海内虚拟偶像最大“塌房”事宜的主角。

事发A-SOUL成员珈乐被运营方宣布“直播休眠”。

严酷意义上来说，用“塌房”来形容虚拟偶像组合A-SOUL不太准确，和以往由娱乐圈明星、艺人的丑闻、绯闻导致其民众形象、人设崩塌引起的情形差异，在不少粉丝眼中看来，此次“塌房”事宜的肇事者不是虚拟偶像组合A-SOUL抑或其背后的中之人，而是背后公司。

导火索是5月10日下昼A-SOUL官方账号宣布的一位组合成员退出的新闻，该新闻示意：A-SOUL组合成员之一、团队Vocal经受珈乐因身体及学业问题，除了已签约的商业及互助流动外，将从本周最先终止一样平常直播（包罗单播和团播）和大部门偶像流动，进入“直播休眠”。

图源：B站A-SOUL官方

这则通告刚宣布十来分钟，下方就有一条谈论被顶起：“说的很委婉了，追过女团的都知道这种话即是是再也不回来了”。这确实意味着珈乐彻底退出组合，但粉丝很难接受在毫无征兆的情形下组合主要成员的退出，对官方宣布的“身体及学业问题”的注释不买账。

为寻找谜底，很快就有人挖出来珈乐背后中之人的小我私人社交平台账号，在其小我私人动态中，粉丝们拼集出一其中之人背后的真实生涯状态——充斥着PUA的职场、无人问津的职业病、无休止的太过加班、需要自费学习的舞蹈、部门生涯费还需要家庭支持……

图源：网易云

图源：网易云

紧接着，有网友在论坛中曝出：“A-SOUL成员在企划内部职位极低，一直以来人为仅7K，后期运营提出涨薪至11K底薪 1%的直播营收提成，但涨薪条件是成员必须要续约。”

珈乐是B站2021年的年度最强舰长（B站整年收获舰长礼物最多的主播），整年直播收获粉丝打赏的138元的礼物舰长达12000个，然则，即便以更高的11K底薪 1%的直播营收提成来盘算，直播打赏B站会分成50%，珈乐收到粉丝送的一个价值138元的舰长，现实得手的只有6毛9分钱，整年12000个的B站最强舰长，珈乐背后中之人真正能拿到的只有8280元。

这也是为何，虽然A-SOUL在11日破晓紧要辟谣网传的薪资“所有为假”，并在14日对外公然成员薪资结构为每月牢靠收入 奖金 直播总流水的10%，然后否认了“霸凌、压榨”的情形，但粉丝们依然拊膺切齿，继续在隐藏着一切细节中的社交网络上追求自己的谜底。

在粉丝的火眼金睛下，A-SOUL人气最高的团宠嘉然的微博账号也被人扒了出来，粉丝们发现其发微博用的手机照样几年前宣布的中低端机型OPPO Reno5，通过淘宝识图发现其爱穿的小裙子不到一百块，戴的更是39块的塑料项链；另一成员向晚更是经常吃泡面，switch手柄不灵、经常漂移却半年舍不得换，新入手了老头环（艾尔登法环）又由于晕3D而赶快退掉……

图源：微博截图。鸡脯肉—— 一块吃起来僵硬、机器、没有灵魂的遗体

这一切，都指向着一个无比谬妄却又真实的结论——整年直播打赏收入达数万万的A-SOUL，其背后的中之人活得可能比粉丝还差。粉丝们感伤自己996餐餐泡面省出的舰长送给偶像，效果“偶像”背后的中之人也同样逃离不了熬夜加班打工泡面人的运气，都是循环。

那么，钱去哪了？

02 “我们”都是模式创新中的一环

若是一定要给出一个结论，谁在虚拟偶像A-SOUL企划中盈利，谜底却可能和资源无情压榨数字劳工最后大赚特赚的想象差异，事实上，运营方也在亏钱做投入。

A-SOUL企划认真人、旦夕光年江南事情室认真人苏轼在给粉丝的回信中示意，A-SOUL在手艺和运营上的投入异常高，已经远高于虚拟偶像现在能够获得的营收，此外，A-SOUL的营收乐华、B站以及字节跳动都有分成，而A-SOUL企划的研发和美术成本极高，因此整个项目处于大额亏损状态。

3D直播加实时动作捕捉的成本确实高昂。海内动作捕捉装备提供商NOKOV示意：“差异动作捕捉系统捕捉效果差异，价钱区间也较大，从几千到几百万不等。”虚拟人手艺提供商随趣在其官网显示，一些影戏使用的高端动作捕捉全套系统甚至能到达上亿元。

图源：知乎

虚拟偶像的成本除了前期动作捕捉装备这样的牢靠资产支出，后续的运营还需要人工智能手艺的支持、中之人的培育、美术设计、3D建模以及流量和渠道的分发。据公然信息，去年十月份，借着元宇宙和虚拟数字人看法爆火的柳夜熙，其单个视频的成本都在100万左右，其中视频制作40万，渠道投放60万，而这个IP背后有多达160多人在为她服务。A-SOUL运营方虽然没有透露详细运营成本，但可以以此类比，其运营团队人数绝对不少，支出成本也一定不是一个小数字。

虚拟偶像的制作、运营成本高昂，但其商业化能力却有限。乐华娱乐在其招股书中示意会加大对虚拟艺人运营与商业生长的投入，通过流媒体直播、虚拟音乐会和代言衍生等缔造更多利润空间。也就是说A-SOUL除了直播外，盈利上想要指望代言和衍生文创。

图源：乐华娱乐招股书

然而虚拟偶像代言的的效果现在还未完全获得市场的信托，且能代言的产物品类有限，现在仍处于试探试水阶段。

虚拟人不能“虚话实说”，曾有虚拟偶像翎Ling代言一款口红产物，宣传“滋润不干”，但遭到网友投诉其无法转达真实的消费体验而最终撤下了该推广。衍生文创市场则一直不温不火，更不用谈，可以说直播仍是虚拟偶像的主要营收泉源。

这显然撑不起虚拟偶像的收入。海内虚拟偶像鼻祖洛天依花了六年时间才最先盈利，A-SOUL更是在做到了虚拟偶像顶流后仍在亏损，柳夜熙是破圈了，不外你知道泠鸢yousa、Hanser、多多poi丶、冰糖IO等等虚拟偶像吗？这些在小圈层爆火的虚拟偶像大多都不为更多数人所知。从虚拟偶像现在的成本投入和营收泉源来看，A-SOUL企划认真人所称的项目处于巨额亏损状态是极有可能的。

虚拟偶像的泛起，是AI手艺提高、元宇宙和虚拟数字人等资源市场热爱的看法爆火相互契合的效果，它能否在巨额亏损下继续存在下去，很洪水平取决于资源买不买账：相比于关注中之人幸不幸福，显然强调”鼎力投入动捕和AI手艺从而建起‘虚拟’部门的门槛，最终赢得市场”的故事，更相符各方一直为“虚拟偶像”这学生意打造的“人设”。

或许未来元宇宙会改变娱乐生态，但在当下，赚不到钱而投入又停不下来的“虚拟偶像”，对人带来的影响，可能就只是在一直制造新的数据纺织工。

这样的偶像，事实是谁需要呢。